《远远想你一万遍,也要轻声说爱你》
一 昨晚又做梦了。 梦见坐一条小船。在泰国坐过的那种香蕉船,两头翘得高高,船身又低,感觉人离河面无限地近。午后的阳光打在河面上又反射上来,所有的脸都变成一种表情欠奉的闪烁,接近透明。 但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条小河,狭窄而弯曲。每个转弯都固执地棱角分明,更像是人工开凿。 我坐在船上面,没有心情看风景。心里觉得很着急,好像是急着要去找什么人,但偏偏想不清楚。 后来不知为何,就开始翻墙走壁,在小街巷里快速奔跑。最后来到一座小楼前面,突然有人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包。抬头一看,是最要好的两个朋友。 就很开心地手牵手上楼玩了。醒过来后,觉得无限开心又无限唏嘘。
二 不是第一次梦见你们了。 人们说,每一次梦见,都是抑制不住的想念,从脑海里满溢出来。 有一次我梦见我们一起去逛街。品味天差地别的我们,竟然在同一家小店里淘到了各自喜欢的东西。我喜不自胜地拿自己买的东西求赞赏,结果毫无意外地收获了你们的一堆白眼。 那又怎样?反正我们是相爱的。 有一次我又梦见上学那会儿,我们穿着校服,不好好读书,逃课去聊天,在操场边撕树叶。后来你们都走了,剩下我一个,觉得好委屈。一直到醒来都觉得气难平。 那又怎样?反正我们是相爱的。 这么大年纪了,“相爱”这个词真是令人羞于启齿啊。可是,这样的词语一旦用在最好的朋友身上,竟然变得毫无违和感了呢。
三 对啊,我就是常常会想起,那些短短的片段。 小城那么小,放学了,我们一起骑着自行车穿过当时还没有那么繁荣得过分的车水马龙,回各自的家。 到我家里吃饭,活到初中的姑娘,还不会拿筷子;最喜欢喝汤,每顿饭要喝三碗。 另一个姑娘,大学里暑假不回家,跑到学校找我玩,两个人坐在校道的长椅上等天黑,等路灯亮起,莫名觉得心里好平静。 那些真正在一起的时间,和漫漫人生相比,真的不算长。可是,感情浓度和时间长短根本从来也没有关系。你们是我的意义重大的朋友,所谓意义重大,不是你们给我带来了什么,不是你们改变了我的什么,而是想起你们来就只有开心。 人生那么辛苦,开心不就是最大的意义了吗?
四 每个人都会给朋友画圈圈分类。所以说“朋友圈”这个名字起得真好。你心里是不是,也有一个又一个具象的圈,然后把一个又一个的人名,放进不同的圈圈里。有些圈很大,有些圈很小,很多圈圈是有重叠部分的,有些圈就那么孤零零地待在那儿。 圈圈总该有名字。有些是“见过面的陌生人”,有些是“同事”或者“前同事”,有些是“同学”,有些是“酒友”、“饭友”、“驴友”、“聊友”、“炮友”……好吧,功能越齐全,生活越丰富。可是如果缺少那个叫做“密友”的圈圈,人生总是不圆满的吧。 亲密的密,紧密的密,秘密的密。 有多秘密?甚至可以和其它圈圈毫无交集,你的宇宙里,它是独自转动的一颗星。那上面有你的玫瑰花,你的独一无二。
五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。天各一方,遥遥相望。只能远远想你一万遍,却总是来不及说我爱你。 有一回我和先生狠狠地吵了一架,心情巨差地发了个朋友圈。嗯,选择了可见的分组名字叫“几个人”。就是你们,只有你们。 然后,你的电话就来了。在我抽抽搭搭哭泣的时刻,在我怀疑人生的时刻,在我觉得明天太阳再也不会升起的时刻,你告诉我:我永远都拥有你。你们。无条件的爱。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突然开了窍。远远想你一万遍,那些早已累积成山的情感,被这一声轻轻的爱点燃了。 太多类似这样的,在生活里落荒而逃的时刻。因为有你们的存在,逃跑的路途就显得没那么狼狈,也没那么漫长,更不至于绝望。虽然相隔遥远,甚至一个在夏天一个在秋天,却总能像范玮琪唱的那样:让冬天变成了春天。
六 我曾经说,回忆是一座城,山高水低,风清月明,而那些故事,都是属于自己的。那些小细节,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,才知道高低升落的起承转合,到底有什么可读之处。 所以,曾经的我什么也不写,什么也不说。 可是我后悔了,不说出口的心意,就只是秘密。我要写我们的故事,哪怕用尽架上千张纸。我要轻声说爱你,把那一万遍的想念,都说出来。
被爱过才知道,为什么开心,为什么暖心,为什么安心。让心意不再是秘密,只需要一个步骤:说出来。
还等什么呢?就算你是一个和我一样不善于表达的人,但请你记得:这个世界上,有一万种想念,就有一万种表达方式。哪怕只是一张卡片,一段音乐,都能无视遥远的距离,为你送去真实的心意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