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12岁女孩的心,感受二战的种种。战争的阴影下,每个人的命运都会被改变,甚至是猫咪。可是,只要心里的那簇光还在,希望就会一直在。很喜欢结尾的圆满,12岁18岁的爱慕终于在暮年开花结果。喜欢他≪战马≫、≪柑橘和柠檬啊≫的大小童鞋不要错过 |
试读部分章节 一九四三年九月十七日 星期五 今天早上我看到一只狐狸,嘴里叼着只母鸡正从南边的田里穿过去。我对狐狸吼了一下,它停了下来,看了我一会儿,好像在跟我说让我别管闲事。然后它就慢慢地跑掉了,步伐镇定,好像对周围的世界漠不关心。妈妈说,那只母鸡不是我们家的,但一定是村里哪户人家的,肯定是的。必须有人跟狐狸说说限额供应的事,我是这么认为的。 窗户上趴着好多长脚蜘蛛,还有一只蝴蝶。我没理它们。 外面还亮着,我喜欢天还没黑透的时候。那只蝴蝶是一只红羽蝶,很美,美极了。 妈妈和爷爷正在楼下争论,我听得见。爷爷又在说美国士兵的闲话了,他叫他们“粗鲁的美国佬”。他说美国佬们现在到处都是,有几千个,到处走来走去,好像这里是他们家一样,还抽烟,嚼口香糖。这里似乎被他们给侵占了。妈妈的声音比爷爷小一点,听不见她在说什么。 现在他们不吵了,他们打开了收音机。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烦恼。反正关于战争总没好消息,听到那些新闻只会让自己觉得更惨,而它们在收音机里几乎从没断过。 一九四三年九月二十日 星期一 今天有两个消息,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。学校让我们很早就回家了,这是好消息,都是因为阿道夫?鲁迪?希特勒先生——爷爷这么称呼他——的关系。所以谢谢阿道夫?鲁迪?希特勒先生了,因为你我们才能放假。布鲁裤当时正给我们上课,我们在做算术题,做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弄不懂的长除法。突然,头顶传来一阵隆隆的飞机咆哮声,而且越来越吵,教室的窗户也跟着嘎嘎作响;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,整个学校都震动了。我们赶快趴到课桌下面躲了起来,就像以前在空袭演习时做的一样,只是这一次我们更激动,因为这次一切都是真的!等德国轰炸机飞到海上,离我们有点距离了,布鲁裤才让我们到操场上集合,但还是能看到飞机机翼上的纳粹标志。巴里假装正操作着一架高射炮,试图把飞机打下来。男孩子们都加入进来,嘴里发出愚蠢的机枪发射子弹的声音:哒哒哒,哒哒哒…… 布鲁裤在确定轰炸机都走了后,就让我们回家了。但是我们都没有回家,我们出发去找炸弹了。最后在村外找到了:贝利先生的玉米地被炸出了一个大坑。盟军已经在那儿了,乔治舅舅穿着制服,正跟他们解释应该做些什么。我想,他们是想确定没有人跌进坑里。这次轰炸没人受伤,除了一只可怜的老鸽子,炸弹落下来的时候,也许它正在大吃玉米,地上到处都散落着鸽子毛。然后就有个伦敦佬开始大吹大擂,说他在伦敦的家时,见过比这个大得多的坑。大个子内德?西蒙斯就让他能上哪儿就上哪儿去,他还告诉所有趾高气昂的伦敦佬他对他们的看法。我们和伦敦佬分成两派,闹得挺难看的。最后我就走了。 在回家路上,我看见一辆吉普车迎面开来,里面坐着名士兵,戴着美国头盔。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,车停在了我的面前。“你好!”他是黑人。我除了在书本上,从没见过黑人,我一时不知所措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我想让自己不要老盯着他看,可我控制不住。他要去托波因特,问我他走的路对不对,他问了我两遍我才点了一下头。“你肯定知道的,对不对?你的小辫子和我小妹妹的一模一样。”接着他跟我说了声“回头见”,就开着车一溜烟走了,溅起好多泥水。他没给我糖,我有点失望。 回到家后,我又收到了另一个消息,是坏消息。我告诉家里人轰炸的事情,乔治舅舅和盟军都在那,还跟他们说了我在路上遇到的黑人士兵。但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,我觉得很奇怪。更奇怪的是,他们既不想和我说话,也不想看我。我们在厨房里喝茶的时候,提普斯跑了进来。它蹭蹭我的腿,在桌下喵喵叫着,又跑到碗柜和餐具柜下喵喵乱叫。但它的声音和平时不同,和它吃完东西或是抓了老鼠后一点都不一样。它在叫我,我把它抱了起来,觉得它有点异样。虽然提普斯的肚子还是松松的,但肯定有哪儿不对劲——它的肚子一点都不饱满,我立即就知道他们对提普斯做了什么。 “我们不得不这么做,莉莉。”妈妈说道,“最好对它直接一点,在它沉浸在生小猫不能自拔之前这么做。有时候,残忍是另一种仁慈。” 我对他们大喊:“凶手!凶手!”我把提普斯抱到自己的房间里,至少我还是站在它这边的。我大哭起来,哭的声音很大,这样他们能听见,能让他们感到难受,就像我现在的感觉一样。 提普斯趴在我的膝盖上,舔着自己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它还在咕噜咕噜地呻吟着,也许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;或者它知道,但已经原谅了我们。现在它不舔自己了,它看着我,好像它明白我在想什么。它肯定还没有原谅我们,也许永远都不会。它又凭什么原谅我们呢? 一九四三年十月五日 星期二 今天是我的生日。十二年前的今天,早上十点的时候,我出生了。我一直都说自己是十二岁,现在我真的十二岁了,我又开始希望自己是十三岁。但就算十三岁也不够大,我希望变得再大一点,但不要像爷爷那么老。要是和爷爷一样,我走路得弓着腰,手会变得僵硬,满是皱纹,青筋暴起。我也不希望自己鼻水乱淌,提早谢顶。我只希望时间过得快点,让我快点长到十七岁,这样学校也好,布鲁裤也好,还有长除法,都会彻底远离我,再也不会有人把我的小猫拎走,溺死。等我十七岁的时候,一切都会好起来,因为那时候战争肯定结束了。爷爷说,我们就快赢了,那么距离战争结束就不会太久。到时候我就可以坐火车去伦敦——我从来没坐过火车——我可以逛逛商店,还可以坐一下红色巴士,或乘坐地铁。这一切都是巴里?特纳告诉我的。他还说,伦敦马路上有路灯,那里有上百万的人,还有电影院、舞厅。战前,在特纳的爸爸被杀死之前,他就在电影院工作。特纳有天把这些讲给我听,这是他告诉我的有关他爸爸的第一件事。 这倒提醒了我:我还从来没从我爸爸那里收到一封信呢。我想他肯定还在生我的气,我真希望当时没有说那些刻薄的话。有天晚上我梦到他了,以前我都不大记得自己做的梦,但那次记得特别清楚。他回家了,又开始挤牛奶了,穿着制服,头上还带着锡制头盔。这个梦让我有点害怕,因为我走进挤奶房后,和他说话,他却一次都没有抬头。我朝他大喊大叫,他还是不理我。就好像我们俩不在同一个空间里,但我们明明待在一起。我们俩都在挤奶房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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