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重点试读】201803-07_《我和弟弟的鸭子》_唐唐妈妈
绘本介绍:
作者:(日)石川惠理子 文/图
译者:唐亚明
出版社:南方出版传媒-新世纪出版社
作者简介:
1955年生于日本福冈县嘉穗郡稻筑町(现嘉麻市)。九州造型短期大学设计系毕业后,在广告公司从事过设计工作,后成为自由插画家、绘本作家。
主要插图作品有《铃子》《贪吃的小妖怪》《又挨骂了》《银河上的拉面店》等,独立创作的主要绘本作品有《我和弟弟的鸭子》《晴天去采节节草》《今年的毛衣》《浮木的家》《在黑煤山上玩的时候》等。《在黑煤山上玩的时候》获得第46届讲谈社出版文化奖绘本奖,并在布拉迪斯拉发国际插画双年展上展出。
2016年在日本福冈县嘉麻市立织田广喜美术馆举办了(建馆20周年纪念主题展)“石川惠理子原画展——那时候”。现为东京插画家协会会员,居住在横滨市。内容简介:
叔叔从大老远给家里送来一只鸭子。我和弟弟都很喜欢它,看它没有精神就和妈妈商量带它去河里游泳。看着鸭子在水里开心的样子,我和弟弟都计划明天继续一起带鸭子玩。可是第二天,鸭子不见了,换来的是桌上的美味……
这是石川惠理子又一本小时候的故事。之前的《在黑煤山上玩的时候》让很多读者都潸然泪下,这本书的话题也依然沉重——宠物是食物吗?
宠物是食物吗?
书评人:唐唐妈妈
看到书名,以为是关于小时候和弟弟一起救起小鸭子的温馨感人,又不免有些俗套儿童读物。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沉重的话题——喜欢的宠物被当作食物吃掉了。
想想现在的孩子可能有这样经历的越来越少了,但是在我小的时候,周边却是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。于是,这本书就像一把钥匙,把我的记忆打开了。
我的梅利
小时候家里抱回来一只小母狗,是一只周身雪白的小土狗。眼睛出奇的黑亮,全家都很喜欢它。每天放学我都会跑回来抱它,还记得当时爱看的一本书里,生物学家在野外收养了一只狮仔,起名叫梅利。多年之后再回非洲,那只梅利竟然还有一下认出她来。
小时候的我,也许也有这样的期许。希望我和梅利之间,也能有这样的相伴相连吧。
梅利从小宝宝,一直长到四五岁。几乎伴随了我整个小学时期。几乎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梅利,她也喜欢跟着我们一起跑跳。在呼啦圈盛行的年代,梅利还有过一次跳圈的经历,在我身边的朋友中广为流传。我们都觉得,梅利虽然不名贵,但是却聪明无比。
我第一次觉得要失去她,是一次放学回家怎么也找不到她了。全家一起出动,不停地呼喊着“梅利”的名字,后来爸爸在几个街区外发现了她。周围的人说,这只狗快要不行了,所以要离你们远远的,不会回家了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狗狗还有这样的特性。这个最忠诚的动物啊,也只有这个时候,才舍得离开自己最亲爱的主人。
爸爸抱她回家,喂药喂水,几天之后,我们的梅利又活蹦乱跳的了。
直到妈妈的同事看中了她,并不是她的忠诚或者美丽,而是被人类强加其上的另一个功能——食物。
把梅利带走的那天,我大哭不止。我不停地说,梅利不能吃的!梅利不能吃的!但是孩子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。我用铅笔在卧室的墙上写下了深深的几个字“XX叔叔是凶手!”这件事一直被妈妈的同事们作为笑谈。但是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,却是最不想掀开的伤口。以至于很久很久,都不愿意和那个带走梅利的叔叔说一句话。
墙上的字被擦掉了。
很多的记忆也模糊了。
但是就像书里的画一样,虽然大幅大幅的黑白色调,连妈妈从始至终也都是黑白色的。但“小鸭的黄色嘴巴”“我和弟弟的衣服”“小河”等等这些关键点,都是像当年一样的鲜活,是五颜六色的。
饮食与生命
很喜欢书腰里蔡朝阳先生的话:食物,只是物体的存在,而宠物,非但是生命的存在,更因为其主人的情感投射,而变得与众不同。
我的故事是沉重的,但书中“姐姐”,却有了不一样的结局。
书中的弟弟,虽然吃了香喷喷的鸭子,但一直存着一丝确幸——这个不是我们一起玩的小鸭子。姐姐虽然猜出了答案,但依然保护着弟弟的想象。没有把真相说出。
在小鸭住过的鸡舍,姐姐发现,那只很久没有下蛋的小鸡终于生蛋了。姐姐没有拿走那枚蛋,而是让它继续延续下去,变成了小鸡。
幸运的是,故事的最后,我们看到了那只刚孵出的小鸡。围在鸡妈妈身边,非常的温暖。
这也像是生命的轮回。
绘本在最后,继续描写了小时候的生活。“鸡舍里的小鸡,为我们提供着美味的鸡蛋,我们也把吃剩的食物,变成小鸡们的营养来源。鸡老了呢,会被一只只杀掉,每当高兴的时候,或者逢年过节,就成了桌上的美餐。”
小鸡似乎在宠物与食物间不停地轮回着,孩子们也吃着美味的食物一天天长大了。有时候,人类似乎有这样强大的切换功能,可以在食物面前切断了情感。但是,情感有过,它就不会消失。不论经过多久,它还是彩色的。
最后要写一段题外话:
可能我有了经历,所以看过这本书后特别的心酸。我也很想知道没有经历过的孩子是怎么想的呢?
我先读了故事给我的二儿子,他只有一岁半,还只会简单的几个词。但是可以通过动作来做一些简单的表达。我讲到鸭子可能被吃掉的时候,弟弟开始不停地重复:“鸭鸭,没。鸭鸭,没。”然后就不想再听下去了。试了几次都卡在这里,我也很好奇,是他也感受到了伤悲,还是单纯的觉得鸭鸭没了,就不想看了。
接着读给大儿子听,他已经快六岁了。读完之后我问他:“鸭子呢?”唐唐说:“我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。”
“那是不是被吃掉了?”
“没有没有。鸭子没有被吃掉,你看这里画的,这个翅膀是鸡的,不是鸭的。他们肯定没有吃鸭子。”唐唐边说,还边做出小鸡翅膀的样子加以佐证。
因为妈妈也一时想不到更好的方法,来让孩子学习饮食与生命的关系。或者书里能给些感悟,或者他们慢慢就会懂得了。于是话题就打算结束在这里了。可是好奇的妈妈又多加了一句:“鸭子好吃吗?”结果两个孩子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。唐唐立即补上说:“好吃的不是那个在河里的鸭子,是熟了卖的那种。”呃……这种强大的切换能力,似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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