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花儿……

三三妈妈

当你老了作者:szknife   标签：生活2009-12-07 17:11 星期一 晴
　　一个月前，著名九叶派诗人袁可嘉离世，享年八十七岁。再一次默诵他译的叶芝名作《当你老了》，惆怅不可抑止。
　　当你老了，还能读得懂诗么？
　　当你老了，是否还能相信，爱情可以如此优雅动人？
　　
　　叶芝：《当你老了》（袁可嘉译）
　　
　　当你老了，头白了，睡意昏沉，
　　炉火旁打盹，请取下这部诗歌，
　　慢慢读，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，
　　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；
　　
　　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，
　　爱慕你的美丽，假意或真心，
　　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，
　　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；
　　
　　垂下头来，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，
　　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，
　　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，
　　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。

三三妈妈

真正的冬天之大连作者:szknife   标签：生活2010-02-03 16:31 星期三 晴
　　


　　妈妈无比执着地惦记冬天带三三北方看雪，好几年了。2008年去北京哈尔滨，冰天雪地是见过了，没赶上下雪。2009年，听说北方下大雪了，按奈不住又跑到天津去，结果雪早已下完，玩了一趟人造雪回来了。2010的元旦前些天，天气预报说北方大风降温。妈妈和爸爸商量：我们元旦回营口吧？爸爸叹了口气说，行吧，反正一天不看到下雪，你一天放不下这个念头。妈妈说，哪里哪里，我是多少年没回去了，回一趟看看同学！爸爸说，知道知道。
　　飞机先飞到大连。机上广播说，地面温度零下十五度。乘出租从机场往市区，天气很好，只有路边偶尔能看到积雪。阳光虽然不温暖，但是还算明亮。这个印象中带着传奇色彩的美丽的海滨城市，冬天里显得非常内敛。马路并不宽阔，高楼并无特色。没有绿树，没有红花，完全不是想象中有点洋气的大连。当然，城市就是城市，这很正常。
　　出租车司机是个高大壮实的中年人，很热心地用他的电话帮我们找网上预定的酒店位置，绕一大圈没找着。酒店接电话的前台说，你开出租的应该知道啊。这大哥腾地火了，破口大骂，你妈×在什么鬼地方，我开出租的怎么就该知道！骂完放下电话，抬头也就看见那家酒店的招牌了。从外表看，真不像是什么好地方。于是我们索性就改变主意，换到不远处的如家去住。下车的时候心想，这大连人的脾气，真是有点火爆啊。
　　放下行李，三个人去逛著名的天津街，顺便吃点东西暖和一下。在麦当劳找了个位置座下，刚吃没几口，邻座有俩年轻的女人打起来了。其中一个头发波浪卷的女人很凶地追着另一个的头拿拳头打，一边打一边嘴里还骂着。但是马上，不知从哪里就冲上来几个穿麦当劳员工服的小伙儿，这回是打人的女人挨打。突如其来的混乱，让从来没见过大人打架的三三小朋友惊恐不已，害怕得要把头藏到桌子底下去。还好场面很快就平静下来，麦当劳的小伙儿和早先被打的女人也转眼间消失不见。后面挨打的女人吃了亏，掏出手机来打110，说麦当劳的员工打人。餐厅女经理出来了解情况，谁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儿。过一会儿，警察来了。原来事情的起因，大概是为了调换座位的事，其中某一方说了句不中听的话。当事人再次见面，又当着警察大吵起来。妈妈赶紧带着三三，出了餐厅。如此，出租车司机之后，接连又见识了大连女人的好脾气。
　　妈妈在网上查过，说天津街有很多小吃。可我们去的时候，天津街正在大改造，据说要改造成大型美食街。不知道是因为改造，还是天太冷摊点少，转了一大圈，也没见什么特别想吃的。北方图书城里的书也很少，三三好不容易挑了本折纸的书，很快就出来了。
　　妈妈说，我们去坐有轨电车吧。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，可能也是三三对大连印象最深的事？大街上的电车站，在马路的正中间，站在站台上，恍忽如在火车站一般。三个人登上一辆漂亮的新型电车，爸爸问售票员多少钱买票，女售票员说一块钱。爸爸又问，一块钱可以坐多远？她笑着回答，想坐多远就坐多远。电车沿着鲁迅路向东开去，于是我们望着车外的风景，一路坐到终点。然后下车，到路的另一边坐上返回的电车，晃荡晃荡又坐回原来上车的地方。回去的车，是一辆老式的电车，车厢内装饰和座椅都是木头的。就这样，新的老的都坐过，也算是正儿八经地体验过了大连的有轨电车。电车爬过一段坡道，回头望去，午后的阳光正从远处熙熙攘攘的街道斜斜地铺过来，安静而又从容。不由自主地，想起了纪录片《一个人和一座城市》里大连作家邓刚讲述的记忆和场景。每个城市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漫长的故事，都有独一无二的那一部分。只不过如我们这样匆匆的过客，不认识、不知道罢了。
　　


　　（别有味道的老式有轨电车。）
　　
　　晚上和妈妈的老同学吃晚饭。全国闻名的大连海鲜，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特色。三三同学只对那个盛生鱼片的大冰砣子感兴趣，总想从上面抠下一块冰来。当然这是很困难的，那东西整个儿是一大冰球，只是在上边缺了凹进去的一块，用来装海鲜。后来吃完饭，三三终于还是把那个大冰砣子让服务员打包带回酒店去，放在卫生间的洗脸盆里。不幸的是，等她第二天早上想起来去看的时候，大冰球不见了，只剩下一塑料袋子的水摊在那里。
　　星海广场大概是大连的城市名片之一，大连地图上那椭圆形的一片绿色，很是醒目。晚饭后，东道主盛情地带我们去看星海广场的夜景。夜间的广场，一片火树银花，场面相当壮观。有小树有灌木，有花圃有草坪，植被茂密，五颜六色。虽然全都是灯光制造出来的，但是非常逼真。如此大手笔的灯光工程，恐怕也是大连人的惊世创举吧。严寒之下，万物凋零，冬天看不到的红花绿草，大连人让它们在夜间复活。不可违的自然规律，并不妨碍大连人温暖如春的怀念。
　　


　　（孩子们。）
　　
　　在大连的第二天上午，妈妈和她的另一拔老同学继续小聚，在一家上岛咖啡叙旧。三三终于找到了年龄相仿的玩伴，很快就和妈妈同学家的一个小男孩玩得热乎。两个人屋里屋外不停穿梭，在包间的桌子底下钻来钻去，把咖啡店的地板跺得咚咚响。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，眼巴巴地跟着，可哥哥姐姐就是不带他一起玩。
　　气温下降了，又刮起了风，明显比昨天冷了很多。小聚结束后，在咖啡店外面合影留恋，爸爸冷得缩起来，小朋友们却兴高采烈地不停扮着鬼脸。中午时分，坐上大连开往营口的“虎跃”大巴，三三突然沉默起来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三三妈妈

真正的冬天之营口作者:szknife   标签：生活2010-02-05 11:28 星期五 晴
　　


　　走沈大高速从大连到营口，不到三百公里。但是听说两地的气温相差十几度。爸爸的中学地理学得还不错，仍然觉得这温差有点不可思议。在往营口走的路上，渐渐的就可以看到大片的积雪。到了营口市郊，路两边的田野和鱼塘，已是一片整齐的白色。妈妈的同学到车站来接我们，说营口前天还下雪，今天挺冷，零下二十二度。
　　爸爸上一次来营口，是1994年的冬天。那是第一次冬天来东北。印象很深的是有一天和妈妈骑自行车去同学家串门儿，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，但是眼睛露在外面，眼皮子还冻得生疼。十五年过去，对营口这座城市的记忆，已经非常稀薄。街道两边到处是新盖的楼房，酒店和洗浴中心的招牌，也是簇新簇新的。这个城市已经彻底变了样。妈妈虽然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，此时也对方位失去了概念，加上本来就缺少认路的天赋，走在街上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，好不容易想起一个地名，便兴奋得大呼小叫。
　　营口的老同学们，已经为我们的到来做足了准备。晚上吃第一顿饭，妈妈中学时的三位死党，当年号称“二百五小队”的队员都来了。十几年不见，当年一起欢笑的女孩子，都做了大小孩的母亲。但是没有太多的感慨，也不用去关心眼角的鱼尾纹，大家聚到一起，仍然像往日一样亲切，温暖，仿佛回到了过去。
　　接下来的几天，气温还在下降，最低的时候到零下二十五度。据说营口也有好些年没这么冷了。我们轮着到各个老同学家去串门，他们则想着法子让我们吃好，玩好。为了陪我们仨，甚至请假不上班。盛情和周到，让爸爸妈妈觉得很过意不去。聚在一起的时候，女人们聊天，回忆往事，谈论家庭、孩子、学校的教育；男人们喝酒，吹牛，爸爸五天时间里至少大醉了三次；孩子们则关心他们的游戏，或者打闹玩耍。我们还去看了妈妈家在营口的老房子，和十五年前没有什么大的变化，只不过院子里挤进去了一个大幼儿园；妈妈上高中的学校，在离辽河沿不远的地方，大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去参观；我们还去逛了通惠门露天市场，买了一只六斤重的鸡和一条四斤半的鱼，回去打火锅。营口的三位小学生考完期末考试，大家一起到楞严寺的水塘里去滑爬犁，打雪仗，开车去西炮台的辽河口看大桥，吃完中午饭接着去“同一首歌”唱K。一天又一天，时间飞快地就过去了。
　　


　　（雪地是多好的画纸。）
　　


　　（天太冷，雪不成团，这个小小的，也算是雪人吧。）
　　


　　（又滑雪爬犁啦。）
　　


　　（见到冰块，就有凿开的冲动。）
　　


　　（打雪仗啦。）
　　
　　三三同学最近正在迷网络游戏“赛尔号”。到营口的第一天，就发现张阿姨家的潇潇姐姐也玩“赛尔号”，并且她家的高叔叔竟然还是个游戏高手。高叔叔的电脑前放着一个笔记本，密密麻麻地记满了关于游戏的资料和功略。于是三三最喜欢去张阿姨家，并且每次见到高叔叔，都要一脸崇拜地仰着头，和他讨论做任务和抓精灵的事。有天吃完晚饭，张阿姨说，三三你今晚去我们家住吧？三三说，好啊好啊。结果到了半夜，张阿姨突然发现三三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门口，大吃一惊，问孩子你怎么啦？三三很抱歉地小声说，阿姨我还是想回酒店去住。结果大冷天的阿姨又开车把三三送回到爸爸妈妈床上。潇潇姐姐也总惦记着和三三玩，每天早上睁开眼睛，第一句话就是，Double Three……后来三三说，哎呀，要是潇潇姐姐这次期末考试没考好，那肯定是因为我。
　　大家计划，等孩子们考完试，一起到一个什么地方的滑雪场去玩。车辆安排，路上吃饭，联系门票，全都准备好了。结果出发前的那天晚上，出了点情况。三三同学半夜里发烧了，肚子疼，爬起来吐了两次，很难受的样子。凌晨三四点钟，爸爸去外面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，想买点治肠胃的药。出租车司机帮忙找到药店，爸爸站在那个黑黑的小洞口前，把那卷闸门连敲带踢，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药店的人才露了脸。冷风嗖嗖的，夹着小雪花，爸爸从头到脚都冻透了。以前总觉得北方的冷并不那么可怕，这回算是尝到了真冷的滋味。天亮之后，阿姨们都打来电话询问情况，最后还是决定带三三去医院检查一下。医生说，没大问题，上下不通，有点感冒，建议休息。用了一瓶开塞露，吃了两粒银翘片，感觉好了一些。折腾了一整夜，没睡好。和爸爸妈妈去兴隆商场买东西的时候，三三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就睡着了。到了王阿姨家里，蒙着被子接着睡，饭也没吃几口。直到晚上去吃杀猪菜，和潇潇姐姐、妞妞姐姐、聪聪哥哥一起玩的时候，才又来了精神。完美的滑雪计划，也就这样成为了将来的念想。
　　但是，下雪了。虽然雪下得不大，还出着太阳，当小片零星的雪花落在三三紫红的羽绒股上，六个瓣看得清清楚楚，三三还是有一点点惊奇和愉快。很快就到该返回深圳的时候了。三三的班主任发来短信，说明天要举行少先队入队仪式，三三班上第一批有包括她在内的十五位同学加入少先队。这个学期三三有几次进校门的时候，都被高年级的纠察队员拦住，责问她为什么不戴红领巾。因为个子高，人家没想到她还是一年级的新生。这回可真要每天戴红领巾上学了。入队仪式肯定是要错过，爸爸觉得有一点点遗撼，但三三和妈妈看起来都没把它当一回事儿。学校还有几个短信，是关于考前测试的，三三也参加不了。但是回到深圳马上就是期末考试，请假出来玩妈妈也没有忘记带上课本和复习的资料。妈妈说，考试一定要认真考好，要不然，下次请假缺课，老师就不批准了。
　　


　　（雪花，高叔叔和赛尔号。）
　　
　　离别的时候到了。出行的第八天早上，张阿姨和高叔叔开着车送我们去营口的城市候机楼。雪下得大了一些。等待发车的时候，三三和高叔叔站在雪花飞舞的大门外面，还在抓紧时间交流“赛尔号”的经验。三三有数不清的问题要请教，每提一个问题总能得到详细的答案。高叔叔说，你加入我的战队吧，战队的名字叫“帅哥”。
　　坐上开往大连机场的大巴，三三小声地对妈妈说，我们要回去了吗？好怀念啊。

三三妈妈

小哈迷作者:szknife   标签：生活2010-02-11 00:03 星期四 晴
　　


　　晚饭后，三三和妈妈在卧室床上玩赛尔号，爸爸在客厅躺椅上看书。规定的游戏时间结束，三三出来问，爸爸你在看什么书？爸爸说，哈七啊。三三凑过来瞟一眼爸爸手里的书，拍了拍胸口说，才第二十四章啊，哎呀吓死我了！我看到第二十六章啦，还是在你前面。
　　三三从小对带有奇幻色彩的东西感兴趣，最喜欢看关于魔法啊女巫啊之类的书和电影。去年十一月的某天，三三的睡前故事，换成了妈妈从网上下到手机里的哈利波特。爸爸突然心血来潮，上网一搜，当当网卖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哈利波特全集珍藏版，才六二折，当即拿下一套。一大箱子的书拿回家，打开一看，包装和印刷意想不到的精美。附赠的神秘礼物，原来是一张霍格沃茨学校的毕业证。三三对这个礼物毫不在意，马上翻开第一册《哈利波特与魔法石》，开始了愉快的阅读。
　　


　　（全集珍藏版，果然值得收藏。）
　　
　　此后的几个月，读哈利波特成了一家三口共同的功课。经常是吃完饭一人捧着一本安静地读。妈妈看书速度最快，远远地走在前面。三三连读带听，进度也非常快，第二名。爸爸有时候想奋起直追，但往往遭到三三的阻扰。一旦发现爸爸有超过她的迹象，她就会抓紧往前赶，甚至不惜使出把书藏起来这样的手段。有时候三三会把砖头一样的书装进书包带到学校去，课间空闲的时候看。结果后来有她同学的家长问妈妈，我家孩子回去说，班上有个袁禾雨好厉害，看那么那么厚一本书，是真的吗？
　　其实三三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小朋友一样，也喜欢读画多字少的书。但也许是因为哈利波特太吸引人了，虽然书里完全没有插图，并且每本最少的也有二三十万字，从魔法石到混血王子，从哈一到哈六，她竟然一路读了下来，没听她抱怨过有什么困难。如果不是寒假里要忙的事情太多，哈七恐怕也早读完了。爸爸有时候想，她看懂了么？于是会和她讨论书里的情节，结果发现有些细节她记得比爸爸还清楚。爸爸惊叹的时候故意大叫：梅林的裤子啊！三三就会大笑着跟一句：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！有一回，全家人在车上，三三提议比赛看谁能说出最多哈利波特里人物的全名。妈妈数了数，三三一共说出了四十六个，毫无争议的第一名。七岁不到的一年级小学生，能这样读书，连号称从小冰雪聪明的妈妈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班主任李老师在给三三的学期评语中说：你的阅读能力让老师感到惊讶！看起来，三三恐怕真的有阅读的天赋。这让爸爸妈妈很欣慰。
　　哈利波特的第一部电影出来好多年了，去年已经拍到第六部混血王子。爸爸过去对极热闹的东西有一种本能的抵触，所以一部也没看过。这次偶然地读了中文版的小说，才知道这个故事能讨人喜欢，果然有它的道理。单从文字的角度，J•K•罗琳这个系列的作品当然说不上完美，也算不得经典。有些段落没有来由地拖沓，有些情节安排上虎头蛇尾，阅读的过程中不难感觉到这样那样的缺点。但是，作者能完全凭借个人的想象力，搭建出一个与现实既有联系又完全不同的丰富世界，仅此一点，便是个了不起的成就。对孩子们而言，在书中神奇的魔法世界流连，更是难得的阅读体验。
　　读了一段时间小说之后，爸爸淘来哈利波特的电影DVD。每读完一本，全家一起看那一集的电影。起初三三还看得兴致勃勃，一边看，一边指出电影和小说细节上的差别。看到第三部，明显就对电影有些兴味索然了。爸爸觉得，因为受到成本、时间和形式的限制，电影所表达的东西和小说相比，太单薄了。读过哈利波特小说原著再看电影，不满意基本是肯定的。显然，三三同学也多少感觉到了这一点。爸爸妈妈关于阅读的一个观点再次得到证实：电影、电视，甚至图画，能少则少。因为任何现成的形象，都会束缚你的大脑，导致想象能力的退化，挤压文字阅读本应充分展开的美妙空间。读书就是读书，任何东西也无法替代。
　　网上新闻说，美国环球影城的哈利波特主题公园，今年春天即将开门迎客。游客会乘坐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进入景区，参观霍格莫德小镇、神秘的禁林、霍格沃兹魔法学校，可以深入到城堡中心，参观邓不利多的校长办公室，在魔法用品商店购物，在破釜酒吧里喝黄油啤酒，晚上还可以选择住在霍格沃兹四个学院中的任意一个。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，凡是读过哈利波特的人，一定会想去亲自体验一下。妈妈显然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三三。今天晚上睡觉前，三三对爸爸说，美国有一个真的霍格沃茨学校哦。爸爸说，是啊，可是美国很远很难去啊。三三说，有空的时候去一下嘛。爸爸吱吱唔唔地说，好吧，等你长大一点，努力念书，去美国上学，就可以……
　　


　　（哈利波特主题公园效果图，是传说中的霍格莫德村吧。）

三三妈妈

三三的寒假2010作者:szknife   标签：生活2010-02-24 17:20 星期三 晴



（经过妈妈PS过的新年艺术照。）

　　年还没过完，三三的寒假结束了。早上七点半，妈妈做好早餐，三三还在被窝里赖着。爸爸又凑过去唱歌，我去上学校，天天都迟到，小鸟说，早早早，天天迟到没什么大不了……三三一把抓过被子蒙住了头。妈妈在厨房在大声问，起来了吗，快去刷牙洗脸！语气有点威严。三三终于坐起来，闭着眼开始穿衣服。面条端上桌，三三呆呆地望着半天不下筷子。爸爸问，怎么啦？她愁眉苦脸地小声哼哼，好累呀，没睡够啊。
　　没睡够很正常。从放寒假第一天开始，作息时间就全乱套了。爸爸妈妈要上班，姥爷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到家里来照顾三三。妈妈说，天冷，让她多睡一会儿吧。结果，经常是睡到十一点才出被窝，连早饭都省下了。晚上睡觉的时间，也推迟到了十点半以后。过年期间就更不用说了，深圳天气冷得要死，全家人一起睡懒床，生物钟集体紊乱。
　　今年春节，一家人老老实实呆着没有出远门。年三十初一在姥姥姥爷家团年，初二找小朋友玩，初三终于忍不住去了趟广州科技馆，初四和长沙来和王琴阿姨一家去酷比龙K歌，初五陪爸爸值班，初六实在无聊去逛老博物馆，初七再到姥姥家吃饺子，假期就结束了。初八那天晚上，检查寒假作业，发现语文课写字本还有几页没写，三十课的英语课文才抄了十几篇。妈妈说，不是让你今天在家写作业的吗？三三说，姥姥说的不用写。妈妈说行啊，今晚你就别想着玩电脑了，马上开学了，寒假作业没写完看你拿什么交。三三楞了一会儿神，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，泪飞如雨，悲伤不可遏止。爸爸问，是着急了吧？三三点了点头，接着大哭。爸爸悄悄地和妈妈说，这也算个教训。
　　好在离开学还有一天，剩下的作业来得及完成。第二天，妈妈又收到班主任李老师的短信，列了一长串上学要准备的东西，除了作业，还有阅读记录本、寒假生活报告、摄影作品、画配话等等，还要做一个带谜语的灯笼。这些东西，据说放假的时候老师就布置了，可三三回来从没提起过。问她，说我不知道啊。妈妈打电话问三三班上同学的家长，在电话里大笑。放下电话妈妈说，学校布置的寒假任务，要学习胡锦涛爷爷的四个什么（经爸爸补查，估计是胡在去年少先队建队60周年的贺信里提出的争当“四个好少年”），还要每天做一件好事，比如送贺年卡给小区的保安叔叔，做的好事还要照相。妈妈说，我晕了。我们家没有小区也没有保安，出门就是大街。
　　阅读记录倒是不难，三三翻过的书丢得满屋都是，一边收拾一边记就行了。哈六哈七是寒假读完的，三本《小狗钱钱》和德国经典童话上册看完，十八本手冢治虫的《阿童木》漫画全集封套都翻烂了。记了几条，妈妈说行了这些就够了。至于寒假生活报告，妈妈说，三三你来讲我记，就说说寒假有什么收获吧。三三想了一会儿说，没什么收获啊，整天玩赛尔号。妈妈说，怎么没有啊，去了广州科技馆，看好很多好玩的展览，学了羽毛球，朱阿姨都夸你打得好，还和小朋友们玩得很开心。三三说，是啊是啊，还练了古筝。爸爸说，还有啊，两颗大门牙长出来了。
　　


　　（在姥姥姥爷家。魔杖高举：荧光闪烁！）
　　


　　（广州。广东科学中心。）

　　其实还有两件事值得一记。一件是寒假开始后没几天，妈妈一时兴起，安排三三去影楼“芝麻开门”拍艺术照。拍照那天妈妈要上班，是姥姥陪着三三去的。过了几天照片拿回家，三三和爸爸妈妈一起在电脑上看。草草地浏览一遍之后，三三显然不是太满意。特别是笑脸的照片，因为一笑就露出来满嘴缺牙。三三说，都怪姥姥，总是在旁边喊，笑一笑笑一笑，把豁牙子露出来！后来是摄影师看不过去了，建议说阿姨您到外面休息一下，才拍了些笑不露齿的照片。爸爸也觉得这一批照片拍得很一般。但是妈妈很喜欢，上班就全部传到了她的QQ空间里，还整天乐不呵地拿来练习她的PS技术。
　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，是攒钱。妈妈正在培养三三同学理财。从小学起，妈妈决定每个月给她十块钱零花钱，由三三自己支配。在爸爸的建议下，三三还可通过出售古筝演奏会门票和拍卖画作来挣钱。最新的一幅画，一元起价，结果爸爸以三元竟得。演奏会门票曾经数次成功地出售给爸爸妈妈和姥姥姥爷，但最近生意不太好。因为爸爸妈妈觉得她的琴练得不够认真，拒绝付钱买票。假期里收入的大项当然是压岁钱和红包利是。每收到一笔，三三就要做一遍加法。比如，加上谁谁给我的五十，我总共有两千二百零四块啦。妈妈说，到时候让三三自己存起来。本来要记到专用的零花钱记录本上的，忙起来就忘了。有次在车上，三三说，你知道我攒钱的目标是多少吗？妈妈问，多少？三三说，十亿！妈妈问，攒那么多钱干什么呢？三三说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美国。妈妈问，就是为了去一下霍格莫德小镇？三三说，对啊，我想去蜂蜜公爵糖果店买些好玩的东西。



（三三画作，被爸爸竞拍得到后收藏。）

　　新学期开始了。上学第一天，早上又像从前一样忙碌和慌乱。妈妈照例不停催促，三三依然不紧不慢。母女俩匆匆下了楼，爸爸接着吃面条，打开电视看新闻。过了一会儿，门铃响了，三三咚咚咚跑上楼来。爸爸问，怎么啦？三三说，拿课本。原来，昨晚收拾书包，带的是课程表上星期一用的课本。而今天，是星期三。

三三妈妈

2009买书盘点作者:szknife   2010-02-26 17:29 星期五 晴
　　南方都市报逢周日有个《南方阅读周刊》，我经常去翻里面的书评，找一些好书的线索。最新的一期，有篇新书的作者自序，里面有这样一段话：
　　读书这等事情，根本不必要谁来指教，拿起来读，也就是了。从你身边第一本抄起来，读下去就是。书会带着你找到下一本书，下一本书找到再下一本书再下一堆书，子子孙孙，没有穷尽。读得多了，自然有了逻辑，有了次序，有了高下分别。什么是美食家？无非就是多吃多占，吃得多了，品位就差不了。
　　这本书和这篇序文是讲读经典的，我要说的是买书。读和买是一对难兄弟。书越读越多，读一本书扯出一堆。书越买越多，道理也是这样的。2009年买的书很多，但基本上是按这个流程来进行的。比如读《随园诗话》，接着买了袁枚的传记以及《蕙风词话 人间词话》和《历代诗话》，接着一口气又把整套《袁枚全集》搬回了家。龙应台的《目送》里讲她读张岱的笔记，我便马上去找《陶庵梦忆》，发现中华书局的这一套笔记丛刊真是好东西，结果一发不可收拾，买了一二十种。在《炎黄春秋》读到某篇文章，接着就买了好几本关于三四十年代的回忆录。图书馆里借的康德没读几页，倒是胃口大开，把“三批判书”收齐了，顺便还买了一堆猴年马月也轮不上看的西方哲学经典。去丹巴的旅途中偶然读了本周国平的《安静》，没读完又买了《妞妞》、《尼采》、《人与永恒》。这年的后几个月，睡前阅读大多在啃《通鉴》，和史记汉书捏一块儿读，再拿多年前买的《剑桥秦汉史》当辅料。本来这些书就够啃的了，那天听说出了王夫之的《读通鉴论》，马上就去买一套，后来又买了《廿二史答记》。如此等等。真是子又生孙，孙又生子，子子孙孙无穷尽矣。
　　买书的另一种情形，是变态的求全。某个人的书或者某个系列，一定要全部收齐才罢休。钱锺书先生的文集，虽然买得迟了些年，但不属于珍稀品种，很容易就收全了。李零的书写得好，有学问又没有架子，今年干脆就把他出的书全部买来存着，包括最新的那两册，《何枝可依》和《唯一的规则》。黄集伟的博客里有个小栏目“一架好书”，他认为好得很的书，有时候我也买回来看。比如保罗•奥斯特，能找到的全买。以赛亚•伯林和哈耶克的哲学社会学著作，见一本收一本，准备将来作专题阅读。有一年在广州购书中心偶然买到几册中华书局的胡适文集，今年竟然让我收齐了。买《鲁迅全集》主要是因为便宜，当当的折扣多。典藏版的《哈利•波特》和全套手冢治虫的《阿童木》，说是给三三买的，但全家都喜欢。有点遗撼的是三联版的余英时，差一本《论戴震与章学诚》，至今还没淘到。读过他的《朱熹的历史与世界》之后，倒是买了几本宋明理学的典籍，比如《颜元集》、《二程集》、《孟子字义疏证》之类。当然，最典型的是收集人民文学版的阿加莎•克里斯蒂，目前所出五十一种全在囊中，颇有成就感。
　　年度最满意，也是最大的收获，是得到三联版《陈寅恪集》。多年来想一读《柳如是别传》而不得，因此常常在书市寻觅。三联2001年出的简装本陈寅恪集，旧书店里散册的标价都在原价基础上要翻一倍，显然有奇货可居的意思。有天在《读书》封底留意到新版全集的广告，于是一路跟踪。此书在当当上架之后，虽然价格不菲，但毫不犹豫地抢下一套。没几天再去看时，已然是缺货状态。这套书的内容自不必说，三联的制作极其用心，装祯、版式和印刷都非常精美。从厚厚的一摞里抽出一册，仅仅让目光在封面端详片刻，便已经是一件满心愉悦的事情。
　　


　　（陈寅恪集，三联书店版，十三种十四册。）
　　
　　还有一种例外的情况。2009年初，曾经产生过系统读一遍先秦主要典籍的念头，并且按李零教授的建议，决定先从老子读起。于是开始着手做准备，收集了一大堆关于老子的书，包括几种哲学史、各种注疏版本和后人的解读。一边读，一边做笔记。没想到，才开了个头便中断了。水太深，还没弄清楚老子是谁，就已经进行不下去。不过，在收集资料的途中，顺便将中华书局的“新编诸子集成”悉数拿下了。这个系列的古籍，全都是经典中的经典，如果不收归己有，实在于心不安。今年，想把读老子的计划换一种方式重新来过，初步的想法是，不作纠缠，快速穿插，直捣敌后。前途如何，尚未可知。
　　一年下来，单位办公室里的两个书柜全部塞满了，家中的书架也是书满为患。当然，架上有大约三分之一是三三同学的书。年底去宜家，又买了一格比利的书柜，接在原来的书架上没几天，眼看空位又所剩无几。很显然，2009年又是丰收的一年。
　　2010年，贪书当然还会继续。不过，希望能有一点小小的变化。总的方针是，尽量多读，少买。曾经想过拟一份读书计划，但是缺少足够的胆量。怕是说了做不到，反倒自取其辱。即使有计划，也憋在心里为好罢。再抄一段开头说的报纸上那篇序文里的话，聊以自勉：
　　读书这事，是个好玩的事情。世界上好玩的事情多了去了，但是性价比最高的还真是莫如读书。读的时候高兴，读过了，回头想想，还是高兴，觉得自己赚了。越赚越想赚，越赚越贪，没完没了。

三三妈妈

告状作者:szknife   标签：生活2010-03-03 16:08 星期三 晴
　　晚上睡觉前，三三突然说：“最近告我状的人还真不少。”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妈妈问。
　　“有时候他们攻击我，我就打回去，他们就去找老师告状。”
　　“老师批评你了吧？”
　　“老师说知道了。可等到上课的时候却说，学习成绩不好的人，还要告成绩好的人！反倒批评他们。”
　　“但是攻击人家也是不对的。”
　　“我们忍很久了！”
　　“我们？还有谁？”
　　“还有＊＊＊啊。有个女孩子淘气包，把撕碎的纸巾扔我头上，还骂人！”
　　“那下次老师问的时候，你要解释一下。”
　　“我想解释啊。有一次＊＊＊去告我，上来说，李老师让你下去。我就下去了。（三三的教室在二楼，李老师的办公室在一楼。）李老师对我笑笑，说你把这些书拿上去……”

三三妈妈

班主任作者:szknife   2010-03-25 13:40 星期四 晴
　　星期一，妈妈收到校讯通发来的短信，李老师不再担任三三的班主任，新班主任是她们的英语课王老师。这是个意料之中的消息，因此没有什么波澜。
　　李老师是学校的语文教学骨干，曾经得过全市的优秀班主任称号。资历、经验都是没得说的，温和的性格也很受学生们喜欢。当三三的班主任之前，刚带完一届毕业班。李老师说，新学年开始，学校没征求她意见便安排她接着当小一年级的班主任，让她有点意外。因为最近两年她身体不太好，而当小学班主任特别是带一年级的孩子，绝对是个体力活儿。但学校如此信任，也已经作了安排，她也就没说什么，走马上任了。
　　没想到，后来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困难。三三她们班上刚好有几个特别调皮的孩子，上课的时候打打闹闹，跑到教室外面，窜到讲台上去的不说，还有课堂上捣蛋和老师对着干的，把任课老师气得够戗。全校在操场集合，只有她们班站得稀稀拉拉东倒西歪，从来不按预先排好的顺序站，据说站队没有一次是重样儿的。因为有几个学生拖后腿，全班考试成绩也不太理想。半个学期下来，眼看这个班在年级成了落后分子，家长们着急了，并且开始对李老师颇有微辞。李老师知道了，也只是微微一笑。我们私下里交流，能够理解她的想法，感觉到她对自己带班的理念和方法是充满自信的。她爱这些孩子们，哪怕是最调皮的。她并不认为班上秩序有点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但是她实在没有体力和精力去应付家长们琐碎的问题和要求。每次家长们遇到她，都要向她提出一堆的问题，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关注。有位家长早上忘了给孩子带睡午觉的被子，中午想起来就打电话给李老师，说你给我孩子弄床被子吧。李老师哭笑不得。在很多家长的观念中，学校教育也是市场交易，我付钱了，你就要把我的孩子教好。家长们的心情，当然可以理解。这事还没法争论，学校方面，遇到家长们提意见，即便不认可，也只能站在家长一边，让老师们受点委屈。换精力充沛点的老师，至少会认真应付，争取让家长们满意。但按李老师的身体状况，可能真是力不从心。家长们不满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。渐渐的，一个学期还没过完，李老师言语之间，开始透露出退意。
　　新学期刚开学，李老师又生病住院了，好几天没能上班。关于三三班上要换班主任的消息，多了起来。现在，终于正式确认了。三三回来说，我很喜欢李老师啊。妈妈说，没关系啊，你们的语文课不还是李老师接着上吗？
　　新班主任王老师，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，教三三的英语课。听说很有朝气，很有冲劲。昨晚爸爸下班回家，妈妈报告说，王老师新官上任，今天烧了第一把火，罚全班在操场站队，把有的学生都整哭了。三三在小房间写作业，大声插话说，很多人都哭了，包括我！吃晚饭的时候，又讨论起这个话题。爸爸问，男生也有哭的么？三三说，有！一半女生，一半男生！爸爸又问，为什么要哭，觉得委屈？三三说，站得太久了，不许说话，不许动。要是有一个人动，全班都不能回去。站了整整一节英语课啊，把课间休息时间都占了，一直到下一节语文课开始才结束！说着说着，眼泪又要出来了。妈妈安慰说，王老师是想整顿一下你们班的纪律，但是因为个别人惩罚全班是不对的。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，你就说肚子疼。三三说，那不是撒谎么？妈妈说，呃……，是啊。

三三妈妈

三三七岁了作者:szknife   标签：生活2010-04-01 17:34 星期四 晴
　

　
三三七岁生日前夕，爸爸刚好准备出一个长差，所以要提前安排生日礼物。三三说，她想要两个大爆丸。日本动画片《爆丸小子》，三三从来没看过。喜欢爆丸，大概是迷恋过宠物小精灵之后，感觉那些怪物的造型也很好玩，并且圆球可以收缩和自动弹开，有些还能闪光发声，令人惊奇。大大小小的爆丸，三三已经收藏了好多个。
　　那个星期天，全家人一起到吉之岛，转了一圈，没找到三三记忆中摆爆丸的柜台。爸爸提醒她，是不是在中心书城的动漫天下？三三说，不是。把那个卖爆丸的地方又描述了一遍，可爸爸妈妈还是想不起来。三三有点失望。于是再去书城。大爆丸倒是找到了，可是没有三三想要的款式，并且标价很高。妈妈说，现在买一只，或者我到网上去找你想要的几款，由你自己选择。反复犹豫之后，三三决定还是让妈妈上网买。回到家，三三和妈妈一起，果然在网上找到了各种款式的爆丸，高兴地挑了几只。可是到了晚上，店家回复说，现在流行第二代，你们挑的那是第一代的旧款，早断货了。妈妈不甘心，再搜，终于成功下单。第二天货就送到了，总共五只！三三迫不及待地全部拆开，一溜摆在电视柜上，开心极了。妈妈骄傲地说，你知道吗，虽然不是正版，这五只加在一起，才是书城那里一只的价钱！
　　爸爸出差了。第一天晚上打电话，三三说，爸爸我很想你哦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爸爸说，很快就回来了，你希望我带什么礼物回来给你吗？三三问，你在哪里出差啊？爸爸说，昆明。三三说，你等一下啊。然后问妈妈，昆明有什么好吃的？妈妈说，过桥米线。三三对着话筒说，过桥米线！然后爸爸听到妈妈在旁边大笑，过桥米线没法带啦！三三说，好吃的，好玩的，你看看有什么吧，就这样了啊，拜拜！
　　第二天是星期六，三三班上的家委会组织集体活动，参观深圳博物馆，在荔枝公园游玩。妈妈说，三三这一天和同学在一起，玩得可疯了。星期天，爸爸在电话里问三三，听说你们班昨天搞活动，玩得开心吗？三三说，我今天吃得很开心！原来，妈妈这天又应三三的要求，邀请院子里从小一起玩的小朋友，来家里吃蛋糕，提前开了个小型的生日PARTY。三三说，可惜爸爸你不在家，要是你在就更好了。
　　三三生日这一天晚上九点多，爸爸终于回家了。听到开门的声音，三三从房间里冲出来，紧紧地抱住爸爸，好一会儿也不松开。三三把头靠在爸爸胸前，小声说，你这么久都不回来，我很想你啊，有几回都差点想哭了。爸爸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是搂住她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过了很久，才想起来说，生日快乐！
　　爸爸回来之前，三三已经和妈妈、姥姥、姥爷一起，正式地切了一回生日蛋糕。沙发前的茶几上，还摆着留给爸爸的一块。洗完澡，三三钻进被窝，听妈妈手机上的故事。爸爸说，今晚我陪你睡觉？三三说，我还是跟妈妈睡吧，除非你不打呼噜。爸爸说，那我先陪你一会儿，等下换妈妈。爸爸关了灯，躺到她身边，伸手在三三的背上给她按摩。两个人安静地听着故事，爸爸抚摸着三三薄薄的肩胛骨，发现个子长高之后，她显得瘦了许多。三三突然说，爸爸你如果觉得按摩按够了，就把手放在我背上。爸爸说，好。第二个故事开始的时候，三三睡着了。
　　早上起床，爸爸对三三说，从今天开始，你就七岁了哦。上班的路上，爸爸一路在想，写《三三四岁了》的情景，似乎还是不太久远的事情。一年又一年，接着又写《三三五岁了》、《三三六岁了》，今年的标题，该是《三三七岁了》。爸爸突然觉得，七是个好大的数字。

三三妈妈

看图写话作者:szknife   2010-04-20 10:35 星期二 晴
　　


　　4月18日，语文课第三单元综合训练，最后一道题是“我会看图写话”。三三的答题，已经有“作文”的雏形。略加编辑，记录如下：
　　两只小鸟在树上说话。
　　这个说：叽叽叽，你好吗？
　　那个说：喳喳喳，我很好！
　　今天天气不错！
　　YES！
　　叽叽。
　　喳喳。
　　叽叽。
　　喳喳。
　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