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想的访谈

GOTYS族

假想的访谈

印度籍犹太指挥家祖宾·梅塔先生将携首部自传《我生命的乐章》在深圳中心书城签名售书，这可是同大师零距离接触的机会呀。我开始遐想一场对大师的访谈，如果大师就坐在我的对面，如果这是“GOTYS有约”，我要如何开问？于是成就了一个午后的快乐遐想，我是空中的梦想家。

发现杨澜访谈录曾有一期关于祖宾·梅塔的节目，杨澜访谈的逻辑很简单，主线是人生成长的婆妈问询（为什么选择音乐？25岁第一次指挥维也纳爱乐的感受？绚烂人生中的遗憾？如何安排自己的业余时间？），辅助以关键事件的明知故问（在以色列演奏瓦格纳的音乐？在特拉维夫举行的以色列爱乐和德国乐团的合作音乐会？同以色列爱乐40年的合作意味着什么？紫荆城的图兰多？对郎朗的印象？），由于关键事件的选取带了诸多意识形态的阴影，祖宾·梅塔先生摇身变成了红色劳模。一次没有惊奇、没有深入探询的访谈，糟蹋了一个个传奇，杨澜的知性原来是个空架子。

以下是从这期节目中得到的一点点信息：

1.指挥家往往是些极具个人魅力和感染力的人，祖宾梅塔也不例外。

2.在问到如何度过闲暇时光时，梅塔先生说休息时喜欢听音乐，包括那些没有指挥过的古典音乐作品，也包括爵士乐（梅塔谈到爵士乐时眼中放光，可惜杨澜没有抓住这个深入探询的契机），或者陪夫人看电影都是非常开心的事情。

3.第一次现场聆听维也纳爱乐的那份感动，那音的交响成为梅塔爱上交响乐和憧憬指挥艺术的瞬间。“贝多芬第三交响曲中葬礼进行曲的那种深深的静谧，需要用尽全力去挖掘……”讲述中的梅塔深情无比（这里杨澜又错失了一次深挖的机会）。“流行音乐只有一个方向，没有那么多的细节、层次和对比……”杨澜自以为是的回应却是“很多人不一定同意您的看法呀？”（可以断定杨澜还在古典音乐门外，根本不会有去追问挖掘的意识）。

4.当杨澜问道“绚烂人生中的遗憾？”时，梅塔先生谈到了同捷克爱乐的合作是最大的遗憾，因为自己在完全还不具备实力的时候就冒然指挥捷克爱乐演绎贝九。其实关于绚烂人生中的遗憾，是一个不错的话题，伟人也是人、传奇也是由一个个平凡和尴尬构筑而成，将伟人还原成人。但如果整个访谈只有这么一点与众不同，也未免太单调了。

5.那期访谈节目的名字是“音乐医师”。杨澜问到梅塔先生的定位到底是什么？是指挥家、心理治疗师还是政治家？音乐家往往因沉迷于音乐而没有政治立场，在政治面前显得十分幼稚、找不到北，这也是所谓出世的境界。但梅塔先生在音乐界却是个入世过深的人，相比之下，作为指挥家的独特音响倒是十分欠缺，这个问题就如同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了，想必梅塔先生十分不爽。

把看上去那么好、那么知性的杨澜糟蹋成这样，好像有点无法收场了，哈哈。如果祖宾·梅塔坐在我的对面，我又该如何访谈大师呢？我一定要深入挖掘他的冰山模型，这是人生传奇的决定因素（包括习惯、性格、道德取向、价值观，对人生的态度、对幸福的定义等。）但是，在基于“人与人生”的基调上，还要深入探寻音乐以及音乐与人生的关系。以下是我的访谈问题。

1.你对自己的定位是怎样的，古典音乐家、音乐医师、音乐教育家、作家？（如果套用著名的保安三问就是：你是谁，你从哪里来，你要到哪里去。

2.巴伦博伊姆在自传《生活在音乐中》写到“音乐于我是生活中的必须，它以某种方式不时地给予我安慰，特别是它使我能够面对死亡，而这种能力并不是每个人天生就具备的。”于您来看，音乐在人生中的意义是什么？音乐的哲学意味是什么？音乐的最美是什么？

3.抛开音乐本身，哪些东西（民族、母体文化、宗教信仰、价值观、阅历……）会直接影响您对音乐的认知感和诠释？

4.艺术家的工艺（Craft）是个什么东西，工艺与艺术的关系又是什么？

5.除了音乐以外，您用什么方法丰润自己的灵魂、让心灵获取给养？艺术家与博学、丰富的内在生命是一个怎样的关系，艺术家这杯醇酒是如何勾兑成的？

6.音乐与静默（silence）的关系是什么？

7.哪些作品您感觉在音乐上是颇难处理的？作为功成名就的指挥大师，有没有哪些作品您会因心存敬畏呢？

8.作为指挥家，您个人对音乐诠释中，您独特的个人标记是什么？什么是梅塔的声音？

9.您最欣赏的指挥家是哪位？为什么？

10.能否谈谈您和音乐家朋友们之间的友谊，音乐家会同行相轻吗？

11.美国指挥家伯恩斯坦，也曾担任过以色列爱乐的指挥。他是一位集指挥家、作曲家、演奏家、教育家、理论家于一身的艺术大师，其实任何一个都足以把人累趴下。您喜欢伯恩斯坦吗，您怎么看他对古典音乐界的贡献？

12.作为豪华阵容的鳟鱼五重奏成员之一（当年的阵容包括巴伦博伊姆、杜普雷、帕尔曼、祖克曼和梅塔），您能否回忆一下那段阳光灿烂的日子？

13.印度文化、以色列民族都是人类发展史上最绚烂的存在，您觉得这些给养对您的人生会有哪些不同的点亮？

14.民族的才是世界的，民族性在音乐家的人生中扮演如何的作用？您的音乐风格会否受到印度文化、印度音乐风格的影响？

15.您对印度音乐的发展持什么态度？您会致力于发展和拯救印度音乐吗？

16.语言停止的地方就是音乐开始的时候，往往音乐家都是不善言辞和文字的，尤其是文字，这点我们从乐圣贝多芬、乐仙莫扎特的书信中可以了解。您为什么会考虑写这本自传，您觉得驾驭文字，用文字诠释人生和对音乐的认识，是件快乐的事情吗？

17.在您的自传中，读者看到更多的不是绚烂人生，而是挫折、尴尬、甚至非议，不知道您是如何去构思您这本自传的，它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？

18.巴伦博伊姆是您的好朋友，您这本自传好还是《生活在音乐中》更好？

19.工作以外，您最喜欢聊什么话题，同什么样的人泡在一起？

20.在杨澜访谈录中您谈到业务时间十分喜爱听爵士乐，能否谈谈爵士乐的魅力在哪里？同古典音乐相比不同的感动又是什么？

21.对有志于学习古典音乐的年轻人，您有哪些特别想对他们说的话吗？

22.您在自传中用“又一个爱情故事”在标注您同以色列爱乐乐团的合作，从您的日程看您完全是个工作狂，不知道您的夫人南希是否会吃音乐的醋、吃乐团的醋呀？

23.未完待续……

虽然手中捧着祖宾梅塔签名的自传，但这次“遐想的访谈”终究是个“未完成”。但快乐是真实的、绝不虚构。这就是我，一个爱无中生有、问题多多的快乐灵魂！